这些妈妈赢走了全运会第一块金牌
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爱心接力不忘初心 http://m.jpm.cn/article-70129-1.html 这些妈妈赢走了全运会第一块金牌原创小昼极昼工作室 文 邹帅 编辑 毛翊君 剪辑 沙子涵 只有男对手 开始踢球了。这里是湛江赤坎区的一处田径场,年轻男生和训练中的孩子包揽了足球场中的三块区域,剩余的一处场地里,几位奔跑的中年女人格外显眼。 她们今天是穿着白色球服的女队,正对战一群爱好足球的中年男人。47岁的汤静怡带着球在场上穿梭,时不时做出一个假动作引诱敌人,成功后就把球踢向不同的方向。她是队里最瘦小的那个,身高不到1米6,但是速度快,身手灵活,是进球的好手。 一位队友拿到了球,很快又传给了在前方的汤静怡,两位对手扑了上来,汤静怡没有犹豫,迅速往前带了带,飞起一脚射门。球进了,她跳起来比了个“耶”。 不久后,意外发生了,46岁的庞开新刚上场就受了伤,躺在地上蜷起来,手捂住脚背。她个头小,抢球的时候男人力气使大了,瞬间把她踢倒在地。 坐在场边,她把球鞋缓慢脱下,喷上红褐色药水,表情痛苦,反复念叨:“男女身体不同”。这群对手她们不太熟悉,平时没怎么一起踢过球,对方也不太习惯收着力踢,女队里时不时有人被撞倒。 但没有其他办法。在湛江,她们只能跟男队踢,找不到其他对手——女性业余爱好者太少了。在一起踢了几年后,这群平均年龄超过40岁的女人已经可以奔跑2个小时不下场,默契度也难以超越。 ●这群中年女子球队和男队在比赛中。邹帅摄 仅有的两次对战女队,一次对手是外地来的,20多人轮流上场,她们还是大比分获胜,还有一次是和当地一所高中的女子足球队,几乎踢得对方溃不成军。之后就更没有女队跟她们踢了。 这支队伍的聚集并不容易。平时踢球的日子被固定在周二和周五,晚上7点到9点。她们要从公司、学校、电脑城、保安亭,或者是政府大楼匆匆出发,回家扒拉两口饭,路程遥远的人干脆就吃一个面包,然后带着球衣球鞋赶到球场。 其他时间还想踢的话,就要提前在群里约,来不了也不要紧。她们清楚这个年纪的处境,总会强调,“上有老下有小,家庭优先,能来就来,原则是自愿”。 有位队员39岁,在当地做保安,通常从早上8点工作到下午4点,每月休息4天。丈夫常年在外打工,初二的儿子和小学的女儿全靠她照顾。买菜做饭,安排一日三餐,接孩子放学,完成这一切后她才能去球场。客厅和房间都被她装上了监控,下场休息时总要看看孩子们是不是安全,有没有在做作业。 ●当保安的队员。邹帅摄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人员固定的球队。想踢的人随时可以加入,没空了或许就很久不来。她们更像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业余足球爱好者,甚至也没认真起过队名,一开始就叫“快乐踢球”,后来以谁的名义打比赛,就叫什么队。 绝大多数时间,她们都在跟不同的男队踢“友谊赛”,也不用记分。其中一支男队每周二固定陪她们比赛,已经保持了好几年。在这种相互熟悉的情况里,踢球、抢球之间彼此都留有余地,很少有人受伤。有没有进步不重要,开心踢球才是她们的唯一目的。哪一方进了球,对手就做个俯卧撑,也不用太标准,手挨地就行。 久别重逢 故事的起点是,6年前一位叫谢文珍的公司文员患了划痕性荨麻疹,身上总是痒。药一包包不间断往下喝,但也没多大作用,很多爱吃的东西都要戒掉,化妆品也不能涂,她觉得日子快要没有什么乐趣可言。 她想找点别的办法,重新获得对生活的控制。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闪过,要不,重回球场踢球吧? 谢文珍今年37岁,在这支足球队里算是年龄最小的,在湛江赤坎区读到小学三年级时,区里的足球教练到她学校选人,也说不清是跑得快还是动作灵敏,很快她就被选中了。她踢了六七年,代表湛江市参加过省运会、锦标赛,也拿过冠军,之后有些倦了,选择去一所职业中学读计算机。 后来她毕业,找工作,按部就班地结婚,生孩子,足球变成漫长人生里一个遥远的回忆。有时候谢文珍看到家族里孩子很多,也会想要不要把他们组织起来,教教足球?但她从来没有付诸实践,时间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占据。 直到这一次。谢文珍觉得,是常年久坐不运动,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,只要免疫力增强了,荨麻疹等很多疾病都会迎刃而解。 她找出当年区队队友的电话,一个个打过去,也让队友帮忙找人。每个人接起电话都是明显惊讶:“踢球?我行吗?跑不动喔。”“没关系啦,玩嘛,出来锻炼身体。”这么简单说两句,几乎所有人都答应了。 第一次踢球是在年冬天的一个晚上,还是7点钟,十几个女人来到了足球场上。很多人多年没见,聚在一起聊个不停,话题关于家庭、孩子、工作。回忆起来,她们只记得大笑了太多次。但几乎所有人都跑不动了,上场五分钟就要下去歇半小时,球送到脚边还是够不到,冲着队友大声喊:“你踢得再近一点啊!” ●聚集在训练场的队员们。邹帅摄 她们确实都太多年没有运动了。跟谢文珍的经历相似,这些女人基本都不是专业运动员,只是曾利用课余时间踢过几年,代表湛江参加过省里的比赛,尝过足球带来的欢乐,但最后还是远离足球圈,走向不同的人生。 庞开新就是个头太小,看不到进省队的希望,后来做了很多年电脑销售,朝九晚六;那位做保安的队员曾经是家庭主妇,也在工厂干过;还有人成了体育老师。队里个子最小却是进球好手的汤静怡选择早早退役,因为觉得新教练训练太苦,想起足球就厌烦,不再有快乐,毕业后学习美容,开了家美容院,八张床位,从早忙到晚。 场上队长谭华燕几乎是唯一在坚持踢球的人,她身体素质好,初一时被举重、田径还有足球教练同时选中,最后选择了足球。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曲折中离开了球队又被教练找回来,18岁进了广东省队,直到年上升空间有限后选择退役。 她一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为了养活自己,她卖服装,在工厂做女工,业绩都不错,但还是很想踢球。只要有机会,哪怕是为期几个月的短暂组队,她也会辞掉工作去参加。平时有空她也会出来踢球,但她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女性同伴,直到这支队伍出现。 第一次踢完球后,谢文珍累得差点起不来床,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。上公交车的时候,她缓慢抬起腿,一点也不敢弯曲,否则就会剧痛,路过的人投来诧异的眼光,以为她受了什么重伤。后来她打开群聊,发现所有人都在诉说身体的痛楚。 尽管如此,她们还是感觉那个晚上太美好了。很难形容那种感觉,隔了十几二十年,重新开始踢了一次以后,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,好像那个瘾一直都在体内,但被忽略了好多年。她们约定,以后每周至少抽出两个晚上,回到球场上。 人来人往 时间久了,和谢文珍不是同一批的师姐、师妹也渐渐知道了这个队伍的存在,越来越多人加进群里,最多时超过50人,能经常来踢球的也有20多位。 有时候,谢文珍觉得工作压力大,或者因为某些家庭矛盾不开心的时候,出来踢一踢球,吼上两嗓子,感觉整个人真的松弛了下来。如果说小时候踢球是众多快乐中的一种,到了这个年纪,它几乎是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乐趣,很快成为她们短暂离开现实生活的一个出口。 大家都盼着那些日子到来,就像小时候等待放假一样。如果突然打雷下暴雨踢不了球,群里很快被各种表达失落的语句刷屏,脏话也不时飙出。 有一次,当地一家开发商女老板从球场路过,看见这群在球场上奔跑的女人,觉得非常惊奇。她见过很多中年爱好者组成的男队,但第一次见到女队。她邀请她们以公司的名义去打一些民间比赛,有训练费,有奖金,想找工作的人也可以入职公司。她觉得这是一种对公司的宣传。 女人们从没想过打比赛,更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赚钱。但她们非常怀念小时候那种充满好胜心、肾上激素被调动起来的状态。很快,有十几个人愿意加入。她们正式组了一支队伍,在接近两年的时间里,偶尔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参加比赛,空余时间还是谁想踢就来球场。 ●队员在场地做拉伸。邹帅摄 年,她们第一次真正参加湛江市的民间组织的公开赛。和以往一样,除了她们都是男队。没有人想输给女队,觉得会十分丢脸。男对手们都使足了力气往下踢,她们时不时就有人受伤,汤静怡一场能被撞倒四五次。最终她们只进了八强,没能进四强。 输了她们会围坐在球场进行分析,有时谢文珍感觉,彷佛真的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些日子。但赢了球,就不会像年幼时那样去聚餐庆祝了。实际上,她们很少会在一起吃饭,每次踢完球,很多人就要匆匆赶回家照顾孩子。 几年过去,来踢球的人也在慢慢变少。庞开新父亲病逝后,孩子也去上大学了,这两年才终于可以每周留出两三天时间给自己。只要不受伤,丈夫就支持她踢球,她觉得自己的情况算是好的,“不是每个老公都会支持的,他们大多是传统的想法:工作也是你,带娃也是你,家务也是你,对不对?” 有人在丈夫出差回来时要去踢球,让丈夫煮饭,对方会带着嘲讽的语气说:你踢球好重要哦?吵得最激烈的是47岁的汤静怡,她甚至没有告诉丈夫自己去参加全运会的事情,直到比赛直播了两场,在湛江当地引起了很大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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